方尔谦自寿

在袁世凯的政权之下，我曾被聘请为西席教师。随着袁世凯的帝制梦想破灭，政治风云变幻莫测，我深感仕途之不可为。于是，我转而投身于文物收藏，致力于金石文字之学的研究。晚年，我寄居天津，写下一副自寿对联，以此表达我的内心世界。

上联：“依于金石能长寿”。我沉浸于铜器石刻的世界，其中的奥秘，足以陶冶性情，延年益寿。金石之学，不仅是研究古代文字及古史源流变化的重要材料，更是寻求精神寄托的港湾。铜器如钟鼎上的刻字，蕴含着古人的智慧和情感；石刻则记录着历代的历史事件，可以引证史事，补订史传的缺失。我醉心于此，也乐此不倦。

下联：“但善词章非壮夫”。我深知，仅仅擅长词章、精于文字技巧，并不能算是一个有作为的大丈夫。正如扬雄《法言·吾子》所言：“童子雕虫篆刻，壮夫不为也。”我虽不甘心以持笔杆终其一生，但仍怀着匡时济世之志。面对政治风云的变幻和仕途的不可为，我也陷入了思想的矛盾和彷徨。

此联名为“自寿”，实乃言志抒怀之作。它反映了民国时期知识分子思想矛盾、彷徨歧途的一般心态。在这个动荡的时代，许多知识分子都面临着类似的困境和迷茫。他们渴望有所作为，但却找不到出路。我在此联中表达出的心境，或许也是他们内心的写照。

我在袁世凯当政时期的经历以及后来的转变，都是时代背景下的个人选择。我虽对仕途感到失望，但仍保持着对学问和历史的热情。我在金石文字之学的研究中找到了新的生命价值，也在词章中表达了我的内心情感。这副自寿对联，是我人生轨迹的缩影，也是我对时代和人生的思考。